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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日期:2025-11-24 14:13 点击次数:74

加代的生命走到了未路,背后的靠山全都倒台了,代哥之前的敌人全都露面(下)

李小勇说他底子清白,这话确实让方巡抚的心安定了不少。

这一天,他的情绪就像坐了过山车,最终,在李小勇那句“老方大哥”的称呼中,他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
方巡抚暗自庆幸:“天哪,我可再也不能和邹庆那帮人牵扯不清了,我真惹不起他们。

他们简直就是活瘟神,我以后再也不敢靠近半点了!”

随后,方巡抚立马拨通了市总公司张宝和的电话,开口便是:“哎,我是老方。”

张宝和客气地回应道:“您好,方巡抚。”

方巡抚斩钉截铁地下达了命令:“那个加代的事情,赶快放人!”

张宝和略显诧异:“放人?”

方巡抚再次重申:“放了,马上放人!”张宝和连连点头称“遵命,遵命”。

方巡抚半开玩笑地解释:“我逗那小子呢,怕他心里有疙瘩。

我这人有时像个老顽童,就爱开玩笑,你替我跟加代好好说说。”

张宝和赶紧应下:“明白,我一定传达到。”

方巡抚心中盘算着:又不是我儿子的腿被打断,就算是我儿子吃了亏,也不能因此丢掉乌纱帽,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啊!

紧接着,方巡抚拨通了妻子的电话,小燕正在为她的保时捷忙着办牌照。

“燕儿,我是老方。”

电话那头传来妻子略带兴奋的声音:“老方,怎么了?我这正给保时捷跑手续呢。”

方巡抚的语气陡然变得郑重起来:“把车给我退回去,立刻还给邹庆全。”

小燕闻言大惊失色,脱口而出:“老方,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?”

方巡抚有些恼火地提高了音量:“什么糊涂不糊涂的?到底怎么回事?我说的话你没听清吗?我让你把车退掉!”

小燕急得快要哭出来:“老方,你是不是病了,还是哪根筋搭错了?两台车加起来四百万的巨款都到手了,现在却要送回去?”

方巡抚压下怒气,试图讲道理:“燕儿,你听我说。

你要是继续开着邹庆的好车,将来任何事情都得跟他扯上关系,我这得罪了加代,你知不知道?得罪了加代,我这份工作就悬了!你知道我刚刚接了谁的电话吗?你一个女人家,懂得什么,就是目光短浅。

你都快五十岁的人了,还痴迷什么保时捷?你近来这装扮,多年不穿的皮裤又穿上了,连高跟鞋都显得那么别扭,你适合开这种跑车吗?赶紧把车还回去,别给我添乱子!万一哪天我在镇上推行计划生育政策,你这个巡抚夫人还能安生吗?你要是听我的,马上就办!”

小燕仍想做最后的争取:“老方,对一个女人来说,开上跑车那份……”

方巡抚不耐烦地打断了她:“你都五十岁了,就是个老妇人,还折腾什么跑车?跟那些二三十岁的年轻女人比,你哪有半点优势?一无所有!跟你说吧,你开上跑车,就像是把一只价值八千八百八十八的珍贵龙虾硬塞进菜篮子里,完全不搭调,明白吗?快点把车退了,别再惹我烦,听话点!”

此时的邹庆正忙于应付各个部门的关系,意外地积累了不少人脉。

忽然,他接到了老方太太小燕的电话:“邹庆啊,你现在方便吗?那两台车我决定不留了,正准备给你送回去,牌子还没来得及上呢。”

邹庆感到莫名其妙,关切地问:“嫂子,发生什么事了?您是不喜欢那车吗?要是不喜欢,我再去换一台法拉利给您!”

小燕敷衍道:“我不是不喜欢,就是觉得用不着了,行吧?我把车马上送过去给你。”

邹庆依旧有些摸不着头脑:“嫂子,您这决定也太……”

小燕反唇相讥,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:“邹庆,你好好掂量掂量,以我这把年纪和身份,开跑车能撑得起那份场面吗?”

邹庆立马堆起满脸的谄媚之色,急忙拍马屁道:“那简直是绝配啊,嫂子!您可是巡抚夫人,什么样的顶级座驾能配不上您的尊贵气质呢?”

小燕闻言顿时怒火中烧,提高了音量斥责道:“邹庆,你别胡说八道!我都年过半百了,你给我弄辆跑车,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?”

说完,她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。

邹庆手里握着听筒,一脸的困惑和迷茫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我的计划明明天衣无缝啊,我搞定了老方,把加代那小子关了进去,方巡抚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他短期内出不来,怎么这车子又被退回来了呢?”

接着,邹庆再次拨打方巡抚的号码,却发现对方压根就不接听了……

加代一脱身,心中的疑惑便如同野草般疯长,他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,暗地里使绊子。

他绝不能稀里糊涂地被人算计陷害。

于是,加代拨通了老方的电话:“方哥,兄弟我问您一件事,看在我勇哥的面子上,您一定要告诉我,究竟是谁在背后害我啊。”

方巡抚没有点出老万的名字,更没提及其他任何人,只是沉重地吐出了两个字:“邹庆。”

随后,方巡抚语气沉稳地补充道:“我们现在可能还算不上真正的朋友,这份交情需要时间来培养,但我们绝不可能是敌人。

你放心,我不会偏袒邹庆那边的。

我不知道他通过我最近结识了多少政府部门的关系,更不清楚他贿赂了多少重量级人物。

这小子为人实在太阴沉了,而且手头还阔绰得吓人。

最要命的是,他对你恨之入骨,在我家时,他说对你的憎恨已经到了极致的地步。

你务必得对他多加提防,小心他哪天给你来个狠的,让你栽个大跟头。

这次多亏了勇哥出面帮你,我也配合了行动,可若是哪天他连给你活动关系的机会都不给,直接把你‘清理’了,那又该如何是好?这话是我特地提醒你的忠告啊。”

加代听罢,心中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,他气愤地说道:“我就说嘛,我加代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招来这番无妄之灾!”

老万在一旁焦急地催促着老方,急得直跺脚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那孩子都白白地叫您姨父了!”

方巡抚的神色变得异常严肃,他郑重地告诫道:“你还是得多个心眼提防着点。

你对加代这个人底细了解太少!你更不清楚他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有多深厚!有时候受了天大的委屈,哪怕心里窝火到牙齿都要碎掉,也只能默默地咽下去,连在嘴里含着都得小心翼翼,生怕被人察觉。”

老万听了,感到一丝无奈:“您可是我们现在最大的依仗和靠山啊。

那照您说,眼下我们该如何应对呢?”

方巡抚也只能给出一个苍白的建议:“眼下,你们只能咬紧牙关,硬挺过去了……”

就在这时,加代已经走出了市总公司的大门,并且清晰地了解到了是邹庆在背后煽风点火。

加代立刻拨通了勇哥的电话:“勇哥,我是您那位代弟啊。”

勇哥疑惑地问道:“哎呀,怎么了这是?”

加代带着笑意发出了邀请:“要不您这两天要是没太忙,我特地去上海找您痛饮一番,您看成吗?”

勇哥想都没想就回绝了:“我现在抽不出时间。”

加代却不依不饶,软磨硬泡:“别生气嘛!您没空,我也能去。

我就去您家里,跟您的司机喝,跟您的秘书聊聊,这样总行了吧?”

勇哥依然不肯松口:“你可别闹了,我实在没空。

就算你来了,我也不想见你。

我原本还想着让老方多关你几天,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?”

加代坚持自己的意图:“放出来了也好,我去也没什么大事要紧的。”

勇哥再次劝阻道:“你真别来了……”

加代立刻亮出了他的终极王牌:“我带上天儿一起去。”

勇哥一听“天儿”两个字,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:“你要带……什么?你要带着小天儿一起来?那太好了!在家里住上两天完全没问题,快来,快来!好,好,一定要把小天儿给我带上啊。

对了,以后你们两口子可得好好教导孩子,得让他明白他干爹我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,明白吗?”

加代语气诚恳地说道:“勇哥,我今天必须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。”

勇哥爽快地回应:“你说吧,洗耳恭听。”

加代由衷地感慨道:“要是没有了您做后盾,我加代的日子,恐怕真就没法过了。”

说完这话,加代不等勇哥开口接话,便迅速挂断了电话。

勇哥自然明白,这是加代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他的恭维和依赖。

说到底,当一个人无法摆脱掉某个既定的身份标签时,坦然接受或许才是最聪明的做法。

起初,有人断言加代一旦脱离了勇哥的羽翼便寸步难行,这让代哥内心深处燃起了强烈的抵触情绪。

每逢遇到棘手之事,他总会赌气拒绝向勇哥求助,非要看看自己能否孤军奋战将困局化解。

然而,眼下的这次变故,让加代彻底认清了现实:想在江湖上站稳脚跟,根本不可能撇开勇哥这棵大树。

既然命运将二人紧紧捆绑,那就坦然接受这份羁绊吧。

须知,旁人求着想搭上勇哥的关系都难如登天,加代过去竟还妄图推开甚至排斥这位贵人,这简直是糊涂至极的行径!吃一堑长一智,经历了这次的沉重教训,加代幡然醒悟:没有勇哥的庇佑,我加代确实寸步难行。

我如今能有今日的地位和声望,完全是仰仗着勇哥的鼎力相助。

若非勇哥在我身后撑腰,我加代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。

承认离不开勇哥,这有何失体面的?真正有格局的人反而会因此更加敬佩他。

要知道,即便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,甚至地位显赫的各界领导,也未必有资格与勇哥同桌共饮。

加代能与勇哥交好,更重要的是能赢得勇哥的喜爱与器重,这本身就是他莫大的本事!

加代难道会轻易放过邹庆那个家伙吗?邹庆分明是主动挑衅,恨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,更何况邹庆还亲口承认,之前派去暗杀加代的两名杀手正是他幕后指使,这话彻底激怒了加代。

他立刻拨通了正在与一群重量级企业家把酒言欢的邹庆的手机。

邹庆接起电话,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:“喂,哪位?”

加代直截了当地说:“邹庆,是我,加代。”

邹庆立刻换上一副虚伪的面孔,客套道:“代哥,您好啊,这么快就出来了?”

加代沉声回应:“出来了。”

邹庆忙不迭地恭维起来:“这么快就脱身了,大哥果然有通天的本事!虽说如今京城各部门都已经洗牌换代,但代哥您依然手眼通天,神通广大啊,邹庆真是佩服!”

加代语气骤冷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少跟我耍心眼子,我是怎么进去的,你心里难道没数吗?”

邹庆装腔作势:“我真不清楚啊!”

加代逼问:“你确定是真不知道?”

邹庆开始狡辩:“哦,我想起来了,你把小豪的腿打断了嘛,人家相关部门来抓你,不是很正常的事吗?你能运作出来,那是你的能量,不用特意跟我说这些。”

加代怒火中烧,斥责道:“邹庆啊,你是不是觉得我加代过于仁慈了?你难道没想过,你邹庆之所以还能苟活至今,靠的根本不是你自己的本事,而是纯粹的好运气吗?你就没掂量过,要是真把我们家得罪透了,对你会有什么后果?你竟敢跑去相关部门给我使绊子、给我下黑手?邹庆,四年前我没能下狠手弄死你,没让马三儿那板锹结结实实地砸在你那颗自作聪明的脑袋上,让你变成一个傻子,那只能算我加代当年心肠太软了!你给我记住了,邹庆,你难道打算以后就一直赖在这四九城不走了吗?”

邹庆反而更加嚣张地回击道:“不走了,我就扎根在这四九城了!”

加代发出冰冷的警告:“很好,以后我们都在四九城相见。

我跟你邹庆之间,绝不可能心平气和地相处。

你给我记住,四年前我是如何把你赶走的,今天我就要用同样的方式把你撵走,你在我加代这里,永远都是一颗不安分的祸害!”

邹庆针锋相对,毫不退让:“代哥,别说大话唬人。

我邹庆早就不是三四年前那个任人拿捏的窝囊废了。

就算你们关系再硬又怎么样?真要跟我邹庆正面冲突,你能抓到我任何把柄吗?我邹庆的底子是干干净净的,手上既没有沾过人命,也没有犯过重伤害的案子。

凭借我现在在四九城经营的关系网,我根本不惧怕你,明白吗?加代,既然你把话说得这么绝,那我也摊牌了,从今往后,我就把你加代视作眼中钉、肉中刺,如果不能把你彻底拔除,我邹庆就没脸在四九城混了!”

加代带着一丝彻骨的寒意:“那好,咱们就走着瞧吧!兄弟,你好自为之,多保重自己的小命!”

邹庆回敬道:“行,代哥,多谢你的‘关心’了!”

邹庆之所以敢公然挑战加代,背后有着鲜明的时代背景。

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末,金钱的力量日益凸显,有钱似乎真能摆平许多寻常的规矩。

在那段时期,邹庆的资金迅速膨胀,说话做事自然腰杆子也硬了不少。

江湖的铁律是,一山难容二虎。

在四九城这片地界上,年轻一代势力中只能有一个真正说了算的老大。

加代坚信,一个人必须要有吞噬一切的野心,他立志要成为这四九城少壮派中无可争议的王者。

邹庆那般狠辣地折磨加代,简直是不留情面,若加代此刻不予反击,岂非让人看轻了去?四九城的江湖兄弟们又怎能服气?因此,加代必须将邹庆彻底扳倒!

方巡抚私下对加代和颜悦色地说:“代弟,前几日将你拘押,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。

我这里有个天大的消息,但你万万不可泄露是我透露的,若你应允,我便告诉你。”

加代恭敬地回答:“方巡抚,您但说无妨。”

方巡抚压低了声音透露:“我最近探听到,邹庆那家伙正在东直门那片黄金地段参与一块土地的竞拍,他意图在那里建造一片气派非凡的别墅群。

如今京城里富贾云集,有人乐意掏出几十万购入一套公寓,更有甚者,愿意斥资数百万乃至上千万来置办一栋豪宅。

邹庆的目标就是在那片区域打造一个奢华的富人区,暂定名为‘东湖别墅’。

他已经递交了竞标文件。

你若想对付邹庆,总得寻个名正言顺的由头,更妙的是,若能借此机会将‘东湖别墅’项目收入囊中,那才是真正的日进斗金啊!你想想,盖房子无非就是点钢筋水泥加上那块地皮,实际成本能有多少?费些力气,砌起来,一转手就是几百万的差价,这简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。

不过,邹庆此人财力雄厚,他特地从香港请来了不少富商作为他的金主,筹集了巨额资金。

眼下除了我,他与不少实权部门的关系都走得极近,所以说,邹庆这块骨头,绝不好啃。”

加代闻听此讯,心中立时明了:原来邹庆这小子是铁了心要在北京生根发芽,想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。

他登时下定决心,绝不能让邹庆的如意算盘得逞。

获得这个关键情报后,加代如获至宝,立刻通过电话向方巡抚保证:“方巡抚,多谢您的指点!剩下的事情您就不用再操心了。

只要这个项目能落到我加代的手里,您放心,在东湖别墅里,我不敢说别的,四五百平米的大宅子,绝对为您预留一套!”

方巡抚听后放声大笑:“代弟,尽管放手去做!我虽然没有张茅那样深厚的靠山,但我毕竟身居高位,张茅过去能为你提供的便利,我这里你尽管开口,千万别客气,有空来家里品茶吃饭!”

挂断电话,加代转身对一众兄弟们说道:“兄弟们,邹庆正准备在东直门拿地盖别墅,标书都已递交上去了。

咱们是干,还是不干?咱们以前没做过房地产,这次不如一起参与进来,尝尝这‘大成分金’的滋味!”

马三立刻来了精神,高声附和道:“干!必须干!有什么好怕的!”

哈森也毫不犹豫地表态:“工程若是拿下来,我亲自带着兄弟们驻守工地,绝不辜负代哥的信任,我全力支持!”

李正光在旁边凑近加代,低声分析道:“代哥,我觉得这件事太划算了,简直是一石二鸟的好机会。”

加代好奇地追问:“怎么说?”

李正光凑得更近,轻声耳语道:“首先,我们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将邹庆彻底挤出局,把之前受的窝囊气好好出一番。

其次,您也知道,现在的房地产生意火得烫手,有钱人都忙着开发地产呢。

可听说东直门那块地皮价格惊人,底价估计得八九千万,真要拍下来,没有三个亿以上根本拿不下。

咱们上哪儿去找这么多现成的钱去啊?”

加代听了也犯起了难处,三五千万尚能勉强筹措,但三个亿实在是个天文数字。

“邹庆那边聚集了多少投资方?”加代问。

李正光估算道:“我猜怎么着也得五六个,每家至少准备了五千万的资金。”加代长叹一声:“我能动用的流动资金也就四五千万,还差两个多亿呢。”

这时,马三上前一步,提议道:“实在不行,咱们给深圳那边去个电话,朗文涛肯定能搭把手。

他手里闲钱多得是,而且很愿意和咱们一起投资做买卖,他的团队里更有精通房地产的专家。

要是拉上他,对咱们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。”

加代沉吟片刻,觉得马三的提议非常中肯,便立刻拨通了朗文涛的手机。

朗文涛一接电话,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:“喂,代弟啊,大清早的就来电,刚醒呢。”

加代语气轻松地笑道:“涛哥,我这儿有个绝佳的项目在北京呢。”

朗文涛立刻来了精神:“哦?什么项目?快跟我说说听听。”

“加代,我早就瞧着东直门那片地了,那地段绝佳,我打算把它打造成一个顶级的私家别墅区。

如今的四九城,经济活力丝毫不逊色于南方的深圳,它可是咱们国家的中心,这块宝地未来的价值不可估量。

咱们俩一直没能正式联手,你有没有兴趣一块儿干一番事业?要是有意向,不如来四九城,咱们痛饮几日,然后立刻启动项目!”

朗文涛一听,心情豁然开朗:“能跟代老弟合作,我求之不得!说实话,赚不赚钱反而是次要的,我更享受和你一起共事的快乐。

我已经年过半百,你却还是风华正茂的三十多岁,跟你在一起,我感觉自己也沾染了年轻的气息。

代老弟,我心里清楚,你的人脉能量深不可测,行事风格也极其刚毅果决。

说说吧,这次你打算投入多少资金?”

加代也不绕弯子:“涛哥,我实话实说。

我的竞争对手邹庆,那家伙资金实力雄厚,手里起码有三个亿的现金流。

你也知道,我这边的资金周转速度极快,但也来得急去得快,现在手上有点紧,我最多能凑齐五千万。

还得匀出一部分给手下的兄弟们分红,这么一算,资金缺口得有两个多亿,最理想的状态是能凑齐三亿的体量。

但你仔细想想,一旦地皮拿到手,项目启动,房子一经推出,那滚滚而来的现金流,回本根本不是问题啊!”

朗文涛略一思忖:“两个亿到三个亿的资金量?”

加代赶紧问道:“怎么,难道有什么不便之处吗?涛哥,要不您在商会里帮忙留意一下,看有没有其他志同道合、信得过的朋友也想参与进来,咱们一起把这事儿办成。”

朗文涛语气果断:“资金方面完全不是阻碍。

我更想先亲自去四九城,把那个项目现场好好勘察一番,你看方便吗?”

加代欣然应允:“没问题,您尽管来。

不过涛哥,我更需要您的鼎力相助,不然我在四九城这边就真的寸步难行了。

我之前已经放出话去,要与邹庆在这块地上分出高下,有我没他,有他没我!如果我输了这个项目,我恐怕只能灰溜溜地回深圳去养老了。

我加代的脸面往哪儿搁?您就当是帮兄弟一个大忙,给我这关键时刻注入两亿多的支持,成吗?”

朗文涛一听这话,立刻拍板定案:“代老弟,别再客气了!如果是寻常的商业合作,我确实需要谨慎评估。

但你这是跟邹庆较上劲了,别说两个亿,就是砸出五个亿,也要把他压垮!在我这里,三五个亿不过是洒洒水的零花钱,赔了也无伤大雅,干就完了!我现在就动身去四九城,带着我的精干团队,一到那儿,广义商会的标书马上就递交上去!”

话音刚落,朗文涛立马召集了十几名核心成员,直接包了一架私人飞机直奔四九城。

飞机起飞前,他还特地致电给加代。

加代焦急地说:“涛哥,我去机场迎接你们!”

朗文涛爽朗地回应:“代老弟,你大可不必亲自出马,让马三儿或者小瑞来接我就完全足够了,实在不必如此折腾。”

加代坚决地表示:“不行,涛哥,咱们兄弟的关系,你如何待我,我定要十倍百倍地回报你这份情义!”

朗文涛大笑:“好嘞,咱哥俩之间就不用讲那些虚头巴脑的客套了,今晚,必须一醉方休!”

加代回应:“没问题,我恭候您的大驾!我等你!”

在四九城机场T4航站楼,朗文涛雪茄在口,文明棍轻拄,墨镜遮面,对着身边的随从们说:“瞧见了吧,我的代老弟非得亲自来接我,你们以后交朋友要多长个心眼,不是什么人都值得深交的。

我朗文涛若有任何需要,我的代老弟绝对会第一个挺身而出,跑得比谁都快。

反过来,如果我的代老弟开口求助,我朗文涛别的没有,唯独有花不完的钱!”

话音未落,加代率领着一支豪华车队,气势磅礴地抵达。

加代一下车,远远望见戴着圆顶小帽、拄着文明棍、墨镜加身的朗文涛,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,两人见面先是紧紧握手,随即热情相拥。

加代赞叹道:“涛哥,这一路辛苦您舟车劳顿了!”

朗文涛连连摆手:“不辛苦,一点都不辛苦。”

随后,他转身对身后的团队吩咐道:“怎么都不出声?快叫代哥!”

随行人员异口同声地高喊:“代哥!”

加代也热情回应:“哎,各位兄弟好,你们也辛苦了!”

加代笑着说:“涛哥,这排场可真够大的,光是这来回的路程就包了专机?您真是财力惊人啊!”

朗文涛正色道:“代老弟,我不能让别人说你加代找来的投资方是坐不起飞机的人,咱不能被人看轻了。

我朗文涛这次踏足四九城,现在我的首要任务,就是维护我们俩的——‘面子’!”

此时,马三凑了过来,仔细端详着朗文涛的脸:“让我好好瞅瞅,让我好好看看!”

朗文涛笑着制止道:“马三,别胡闹了,差不多得了。”

你难道没看出来吗?他脑门上就写着两个大字——“财大气粗”!

代弟,你许久没回过深圳,我告诉你,我最近刚投了一个稳赚不赔的项目,去年一整年光是净利润就高达九千万!

走吧,别磨蹭了,我听说你在这城里也置办了家酒店,咱们就去你那儿歇着,他们那些人晚上还得熬夜赶标书呢。

一到酒店安顿下来,加代、朗文涛、李正光等人便闲聊起来,朗文涛带来的团队成员更是迫不及待地打开笔记本电脑,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标书的撰写工作之中。

“涛哥,咱们什么时候进行竞标啊?目标是哪家酒店?”

加代问道:“涛哥,明天正午十二点,地点在东直门的半岛酒店。”

朗文涛一听银行那边的约谈已经敲定,便爽快地说道:“代弟,我这边资金早都准备妥当了,三千万现金够不够用?要是不够,我再去找银行那边加急预约!”

加代笑着感叹道:“涛哥您真是豪气冲天,三千万的现金储备!涛哥,到底您手里有多雄厚的财力啊?”

朗文涛含糊其辞地回答:“也就几十……哎呀,不说这些虚的了,其实我兜里也没多少闲钱,这三千万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了,你可千万别给我大手大脚地花销了。

我这次专程前来,一是给你助威撑场面,当然也盼着这个项目能带来一笔可观的收益,毕竟谁没事干,会拿着真金白银来玩闹呢……”

时间转瞬即逝,第二天临近上午十点,在酒店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,梳洗完毕,助理们也把所有材料准备妥当。

加代便领着朗文涛的精英团队,直奔半岛酒店,准备迎接那场至关重要的竞标会。

当他们抵达会场时,邹庆心中盘算着,在四九城这地界,只要加代不从中作梗,再没空降的黑马杀出来搅局,这块价值一个多亿的地皮,大概率能以一亿七八千万,最多不会超过两亿的价格收入囊中。

邹庆这次请来的投资方阵容强大,包括香港亚华地产的方志强、海淀银行的霍江英,以及电器大亨黄光富。

主持人已经走上台准备宣布会议开始,这时,一个工作人员突然在邹庆身旁放置了一个精美的席位牌,上面赫然印着一行字:“深圳广义商会”。

邹庆心头一紧,问道:“这是今天新来的竞争对手吗?”

工作人员回答:“是的,新来的。”

邹庆追问:“前两天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有这个商会?他们是什么来头?”

工作人员压低声音道:“听说老板姓郎。”

方志雄似乎有所印象,插嘴道:“我隐约听人提过,深圳那边确实有不少很有实力的富豪。”

就在这时,加代、马三、李正光簇拥着朗文涛昂步走进会场。

主持人立刻热情宣布:“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,欢迎广东广义商会的会长朗文涛先生以及他们的专业团队入场!”

朗文涛双手抱拳,朗声说道:“各位,我们讲究公平竞争,完全是公平竞争!我是头一回来四九城发展业务,是代弟盛情邀请我过来的。四九城的发展势头确实让人眼前一亮,我也希望能分一杯羹。如果初来乍到有任何失礼之处,还恳请各位多多包涵和海涵!哎呀,我这岁数也大了,大家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!”

朗文涛找了个位子稳稳坐下,加代也紧挨着他落座。

邹庆一眼就看到了加代,加代也注意到了邹庆。

邹庆立刻堆起笑脸:“代哥,中午好啊!”

加代回以灿烂的笑容:“邹庆,中午好!咱们就凭真本事,公平竞争!”

邹庆点着头:“那必须的,公平竞争。

代哥,这公平竞争最终还得看真金白银的较量,您的资金准备好了吗?现在的叫价已经过一亿了!”

朗文涛一听这话,立刻就不乐意了,他轻哼一声:“嘿,这位小伙子,看着挺精神啊!我可是广义商会的朗文涛,咱们讲究的就是公平竞争。”

说着,他主动上前与邹庆握了握手。

竞价环节随即拉开帷幕,东直门的罗湖别墅地块开始拍卖。

邹庆率先发难,直接喊出了一亿六千万的高价,紧接着又连续加价到一亿一千万……

加代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朗文涛身上,心想他怎么还不出手呢?朗文涛却在那儿悠哉地乐呵着,他低声对加代说:“别着急呀,代弟,你没参与过竞标吧?我看这几位大佬,两亿三千万应该就是他们的极限了,我打算到时候来个一锤定音的惊艳亮相。

别看我年纪不小了,但那股子拼劲儿可比年轻人强多了。

而且我研究了现场的LED屏幕广告,东湖区那个位置,简直是黄金宝地!在那儿盖上别墅,房产绝对能卖出天价去。”

主持人开始倒计时催促:“邹总,两亿三千万第一次报价,第二次报价……”

朗文涛一个眼神示意给助手,助手立刻举起牌子,声音洪亮地喊道:“广义商会出价,三亿!”

朗文涛得意洋洋地转向加代,炫耀道:“怎么样,代理?这才叫高人一筹的实力!做生意,你还得跟涛哥多学习学习经验啊!”

邹庆、霍江英,乃至会场所有人的目光,在这一刻,全部集中到了广义商会这边。

邹庆望着加代,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的嘲讽:“代哥,做买卖可不是过家家啊,一下子多掏七千万,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吧?拿这笔钱去买点上好的排骨炖着吃,那不是更香甜吗?或者添点钱购置一辆气派的劳斯莱斯,那份体面岂不是来得更快?”

朗文涛实在听不下去了,轻咳一声,目光转向邹庆,语气从容不迫:“邹总,三亿的资金对您而言或许是笔巨款,即便对于香港的亚华地产来说,也绝非小数目。

然而,对我们广义商会而言,这不过是九牛一毛,不值一提。”

说着,朗文涛从衣袋里捻出三个光亮的钢镚,‘叭’的一声轻响,将它们重重地拍在了光洁的桌面上。

“来吧,您尽管继续开口叫价,只要您再张一次嘴,我立刻给您添上四个亿!您要再敢多说一句,五个亿的资金就要悄无声息地蒸发了,您可千万别把自己喊成了穷光蛋啊。”

马三在一旁看得心悦诚服,连声拍着马屁:“涛哥,涛哥,您这份气魄真是无人能及啊!”

邹庆一听这话,立刻摆了摆手,脸色有些挂不住:“得了吧,您老既然财大气粗,这趟浑水我可不伺候了,咱们走人!”

加代见状,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畅快,朗文涛这次真是给他挣足了排面。

邹庆一坐进车里,抱怨声便如黄河之水般滔滔不绝。

霍江英和亚华地产的方志雄在车内低声耳语,交换着眼神:“这老人家是哪里冒出来的?加代从哪里挖来这么一位巨富的合伙人?赶紧给我查清楚,这个广义商会到底是个什么来头!”

这一查,结果令人瞠目结舌,商会账面上随时可以调动的资金竟然高达六十多个亿!这简直是哪里来的超级财团?

邹庆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:“怕什么,不就是个有钱的老头子吗!标书都递出去了,他还能反悔不成?别着急,这两天我会安排人去‘打点’一下,找机会把他给吓跑,事情自然就解决了……”

在东湖别墅项目的激烈角逐中,邹庆败给了加代。

眼看着自己的投资方愁眉苦脸,邹庆拍着胸脯信誓旦旦:“三天之内,我保证把加代的投资方吓得屁滚尿流,这事儿包在我身上!我就让他们在三天内,以和递交标书时一样迅速的速度,把所有手续全部撤销!”

黄光富也急得团团转:“邹总,我可真不想让这块肥肉落到加代手里,我卖电器都快卖吐血了!要是能搭上房地产这条线,我做梦都能笑醒,说不定真能成为首富呢!”

邹庆立刻对手下阿华吩咐道:“你就在这里给我盯紧了那个老爷子,看他到底要去哪里!”

阿华立刻领命:“我明白,保证完成任务!”

邹庆一行人离开后,朗文涛和加代便从楼上下来了。

阿华眼尖地发现朗文涛登上了加代的车,立刻驾驶着自己的白色凯迪拉克紧随其后,车里还塞了五六个壮汉,一路尾随着他们,直到进了加代的“中盛酒店”。

阿华火速汇报:“加代把那位老先生带到中盛酒店了,就住在11楼的豪华套间里。”

邹庆一听,怒火中烧:“先给他打电话过去恐吓一番!要是这招不管用,就找机会给我‘处理’了他!你难道不清楚,东湖别墅这个项目要是拿下来,能带来多惊人的利润吗?只要你把这件事给我办妥……”

他压低声音,意有所指,“等你回了香港,可不是回来享清福的,对吧?”

朗文涛一伙人回到加代的酒店后,晚上,加代特意设下丰盛的宴席,款待朗文涛。

酒席间,加代和李正光等人将朗文涛吹捧得如同天上谪仙,什么“涛哥能力超群”、“朗总真是了不起”的美言不绝于耳,听得朗文涛心花怒放,飘飘然。

被赞美冲昏了头脑,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,他不知不觉间便饮高了。

宴席结束后,加代和李正光等人各自告辞。

朗文涛则让手下继续完善标书,声称即便是第一套方案未能奏效,也要立刻启动第二套预案。

朗文涛夹着雪茄,品着清茶,回味着竞标时的场景。

虽然多付出七千万意味着后期的收益会略微缩水,但一想到能用这笔钱换取加代这份人情,以及金钱带给他的那种无上的愉悦感,他觉得这一切都值了。

就在此时,房间里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,朗文涛接起电话:“喂,哪位?”
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:“您好,请问是深圳广义商会的朗总吗?”

朗文涛回答:“哦,我是朗文涛,请问您是哪位?”

对方语气骤冷:“朗文涛,我是谁不重要,我只告诉你一句话,东湖别墅这个项目,你必须立刻给我退出,听明白了吗?这是我们老板志在必得的项目,我们为此筹划已久。”

“你要是敢插手这件事,我保证让你尝尝这四九城里的厉害!想在这儿轻易捞到好处,没那么容易!”

朗文涛听得冷汗直流,但他强撑着镇定,语气里透着一丝虚张声势:“少在那儿唬人!现在是讲法治的年代,你以为还能随便动手不成?你也太小看人了!你知不知道这次合作的背后是谁在运作?加老大的能量有多大?别吓唬我,你到底是哪家背景的?是不是邹庆那帮人派来的?”

对方冷笑一声:“我不是邹庆那伙人,你也不用打听我是谁。我给你留条后路,赶紧把那份标书撤回去。三天之内,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做,让你在这京城彻底混不下去!你现在站起来,到窗边去看看……”

话音未落,他猛地拉开窗帘,只见楼下“嗖嗖嗖”几束激光手电的光束直射向玻璃。

朗文涛吓得一哆嗦,连忙把窗帘拽了回来。

电话那头传来阴森的声音:“我现在就能上来收拾你,你的那些帮手都跑光了,想找人救援都来不及。

不过嘛,我还是给你个活路,三天后,我等你信儿。

别死在四九城,到时候有钱也没命享用,明白吗,老家伙?”

“嘟”的一声,电话被挂断。

朗文涛心胆俱裂,立刻拨通了加代的电话:“代弟啊,我是涛哥。”

加代那边迷迷糊糊地应着:“涛哥,大半夜不睡,有什么急事啊?”

朗文涛声音颤抖得厉害:“我刚接到恐吓电话,他们威胁要上来对我动手。”

加代一听,瞬间清醒了:“我马上过去!”

朗文涛赶紧制止:“别来了,人都走了。

他们就是给我个警告,让我三天内撤标书,否则就让我‘横着’离开四九城。

代弟啊,这事儿你得帮我摆平,咱们这合作多好,我帮你我也能分一杯羹,可不能最后全泡汤了啊。”

加代沉思了一下:“会不会是邹庆那群人干的?”

朗文涛回答:“我问了,他们不承认。”

加代皱起了眉头:“这就奇怪了,不是邹庆,还能有谁?谁不知道我今天露面了?虽然我这两年低调行事,但在京城敢公开跟我对着干的也没几个。行,我给你派点兄弟过去垫底。”

朗文涛这才松了口气:“这就对了。

代弟啊,你得确保我的安全啊,明天我要出门,后天还要去半岛酒店,你多找些人手,人越多越稳妥。”

加代爽快地应允:“没问题。”

挂了电话,加代马上拨通了李正光的号码。

李正光问道:“代哥,出什么事了?”

加代简述道:“涛哥接到恐吓电话了,有人想对我们的投资方施压,投资方一垮,咱们的项目就拿不到了。我敢断定,这事儿绝对是邹庆在背后搞鬼。”

李正光立刻表示赞同:“我百分之百觉得是邹庆干的。

他们这帮人真是够阴险狡诈,居然绕过你直接找朗文涛下手。

他们心里门儿清,只要吓跑了朗文涛,你的那点资金可就捉襟见肘了。”

朗文涛被恐吓,目标明显是冲着投资方去的。

一旦加代的投资人受挫,东湖别墅的项目也就彻底泡汤。

加代和李正光一合计,都认定这是邹庆的惯用伎俩。

李正光向加代提议:“代哥,要不咱们也用同样的手段,想个办法搅黄邹庆那边的投资方,您看怎么样?”

加代问:“你有什么妙计吗?”

李正光说:“邹庆身边坐着那位是京城来的银行家,不是还有一个香港的亚华地产吗?听说他们那帮人里亚华地产最有实力,还带着一帮人手。

那个叫阿华的,就是亚华地产的人吧?”

加代听明白了:“你的意思是,咱们直接对付亚华地产?”

李正光肯定地回答:“正是此意。”

加代沉吟片刻:“这件事我们还得再仔细商量一下,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更巧妙的解决办法。”

李正光则有些急躁地问道:“既然他们直接找涛哥麻烦,那我找几个人,直接把亚华地产的方志雄狠狠教训一顿不就行了?”

“转过身去吩咐小高,‘小高啊,赶紧去查清楚,亚华地产的方志雄到底落脚在哪家酒店。一旦查明,我立马带人过去,让他尝尝皮肉之苦。这摊子事儿都走到这份儿上了,哪能说放弃就放弃?代哥,把亚华的人逼回香港,邹庆那边的资金就真的周转不开了,现在临时找钱根本来不及了。’”

加代立刻应允:“行,这事儿交给你了,小高,辛苦你跑一趟。”

一听加代首肯,那个冲动的“小霸王”高泽健立刻动身,直奔半岛酒店,那里是他们参与竞标的地点,自然成了排查的首选目标。

小高一走,加代便调集了一大批心腹兄弟,严密守护着朗文涛。

若没有这群人的贴身看护,朗文涛恐怕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。

即便如此,他依然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。

甭说朗文涛这样身家丰厚之人,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遇到这阵仗也会心生恐惧。

朗文涛不过是个本分经商的生意人,哪里应付得了这种刀光剑影的场面?一夜过去,高泽健跑断了腿,也没能摸到方志雄的任何住处信息。

方志雄带着阿华等人抵达京城时,就曾告诫过阿华:“在北京城,多听邹庆的意见。

他对这里的江湖规矩和社会底细,了解得比谁都透彻。”

第二天清晨,邹庆心觉事态紧急,绝不能再拖延三天,那对朗文涛来说简直是奢侈。

他直接拨通了阿华的手机:“阿华,我是邹庆。”

阿华恭敬地问:“邹总,有什么吩咐?”

邹庆语气森寒:“不用等三天了,今天中午前必须把那个老头子摆平,哪怕只是把他彻底吓破胆也行。

我不想看到他再留在京城,更不希望他成为加代的潜在投资人。

我可不想和背后有如此雄厚实力的商会正面冲突,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想拿下这个项目,这个老家伙就必须从局面上消失。”

阿华正要应答:“好的,我这边一有机会就……”

话音未落,邹庆已然果断挂断了电话。

高泽健找寻了一天多,依旧像在偌大的京城里捞月亮,毫无方志雄的踪影。

邹庆早有准备,在这座城市里,想藏匿一个人并不算难事。

眼看快到中午,朗文涛在加代二十多名兄弟的簇拥下,准备从楼上下来,与加代碰个面,确认标书细节,然后一同前往半岛酒店。

朗文涛安坐在大厅中央,身后是二十多名虎视眈眈的加代的手下。

他一时竟生出几分得意,突然间,“嗖”的一声锐响,一支冷箭破空而来,正中他的肩膀,竟将他牢牢钉在了身后的沙发靠背上。

身后的人立刻追了出去,但那偷袭者早已无影无踪。

朗文涛剧痛难忍,惨叫连连,更恐那箭矢带有剧毒,心想这下完了,钱还没花完,命可能就要到头了。

他大喊:“快送我去医院,快点!哎哟……”

加代得知朗文涛遇袭,立刻部署手下将他火速送医,并再三强调务必保证朗文涛的安全。

加代随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。

他深感朗文涛是为帮自己才遭此横祸,替自己挡了这一下,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。

他气得恨不得立刻杀人泄愤,可眼下却是铁证如山难寻,没有人证,也抓不到物证。

幸好检查结果显示,箭头上并无毒素,但朗文涛哪里受得了这份惊吓,躺在病床上,拉着加代的手哭诉道:“要是刚才我稍微挪动一下身体,这一下岂不是直接扎在心脏上了吗!代弟,我把钱给你,好不好?你给我个账号,我立刻把钱转过去,我要回深圳,我再也不在北京待了,我真是受够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。”

加代沉思片刻后拒绝:“那可不行啊,我们这边没有人精通这方面的业务流程。”

朗文涛急切地说:“你们京城的人懂不懂我顾不上,我真不敢在北京待下去了。

我现在躺在医院,万一再来补上几刀怎么办?代弟,我给你五个亿,怎么样?涛哥这五个亿干脆不要了,我只求能安全回深圳。”

加代语气沉稳地安抚道:“涛哥,你就信我一次,安心待在北京,一切有我。”

安顿好惶恐不安的朗文涛,加代心中的郁结无处宣泄,只能低声咒骂着:“他妈的,这可怎么办?到底该怎么办?”

李正光沉声提议:“他对我们做了什么,我们就得加倍奉还给他。

他敢动我们的投资人,那我们也必须对他的投资方出手。”

“涛哥这会儿受了伤,”

加代的心绪沉了下去。

凯代无奈地叹息:“此刻最棘手的是,咱们完全摸不到方志雄的踪影,根本不知道那个亚华地产的家伙躲到哪里去了!”

李正光沉稳地开口:“对于亚华地产的方志雄,倒不必大费周章地四处寻觅。

代哥,涛哥既然受伤了,你得先稳住心神。

咱们何不施展一下你最擅长的手段?”

加代追问道:“用什么高招?”

李正光压低了声音:“‘敲山震虎’啊……”

朗文涛被暗算,加代气得肝火中烧,却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。

李正光适时地提醒他,该用那招“敲山震虎”的策略了。

李正光继续点拨道:“在香港那些顶级富豪的心里,他们最忌惮的是谁?代哥,我这样说,你应该心领神会了吧?”

加代急切地问:“他们最畏惧的是哪路神仙?”

李正光语气笃定:“九七年之前,是张子强;九七年之后,就是大圈帮的势力。

那些超级富豪最怕的就是被绑架,这难道还不清楚吗?”

加代猛然醒悟:“对啊,我直接联系上官林就成了!咱们这件事得一步一步来,稳扎稳打地解决。”

加代立刻拨通了珠海上官林的电话,声音略显急促:“喂,小林哥,是我,加代。”

上官林那边传来爽朗的声音:“兄弟,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来电了?你到珠海了?”

加代解释道:“我没去珠海。

有桩事儿想请你帮个忙,如果你方便的话,能不能借我点人手用用?”

上官林毫不犹豫:“借谁的手下?”

加代直言不讳:“大圈帮的人。”

上官林应承得干脆利落:“嗯,没问题!只要你开口,什么事都能摆平。

告诉我需要怎么配合你,人手怎么安排过去,你尽管吩咐。”

加代回绝道:“你不用派人过来。

你手下那个常年在香港深圳一带活动的大圈帮成员叶成坚,不是经常在那边活动,时不时还去深圳搞个大买卖吗?”

上官林证实道:“他们确实经常做这种事,一旦手头紧了,就去‘做笔大买卖’。”

加代接着问:“他在圈内的名声如何?”

上官林评价道:“叶成坚在香港的威望,我觉得都不亚于张子强了。

毕竟当年张子强在世时,他们三个人号称‘广东三雄’呢!”

加代听后松了口气:“那就好办了。

这样,十五分钟后,我把一个手机号码发给你,你让叶成坚去恐吓一下那个人,行吗?让他知道,不许在北京跟加代抢生意,老老实实滚回香港去。

不然,就将他全家老少绑起来。

香港的富豪最怕的就是被绑架,我说得没错吧?”

上官林连连称是:“没错,完全正确。

香港的那些大亨们都被他们绑架的手段吓怕了。

这小事儿,成坚那家伙还在养伤的病床上呢,你别担心了。

你把他教训了一顿,又踹了他两脚腰,他现在哪能下得来床?你只管把手机号发给我,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。”

不得不承认,李正光的应变能力和情商确实高人一筹。

加代随即转向朗文涛,安慰道:“没事,涛哥,你安心在北京的医院待着养伤。

如果实在不放心,我让聂磊他们过来陪你。

你就待着别动,好戏才刚刚拉开序幕呢。”

朗文涛听了加代的话,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,带着一丝心悸说:“我就在医院哪儿都不去,把病房窗帘都拉严实了。

生怕冷不防从哪个刁钻的角度又射来一支箭,我可真受不了那种惊吓了。”

十多分钟后,王瑞那边终于弄到了香港亚华地产方志雄的联系方式。

加代立刻将号码发送给了上官林,上官林又火速转给了叶成坚,并在电话中明确指示叶成坚:“加代在北京遇到了点麻烦,一个从香港来的富商正在为难他,还把加代的投资合伙人打成了重伤。

你去给他点颜色看看,把方志雄给我弄回香港去。”

叶成坚简洁地回复:“属下明白。”

随后,叶成坚拨通了身在北京的方志雄的电话,方志雄接起:“你好!”

叶成坚直接问道:“你是亚华地产的方志雄先生吧?”

方志雄客气地回应:“你好,你好!请问有什么吩咐?”

叶成坚亮明身份:“我是珠海大圈帮的,你听说过我们吗?”

方志雄明显一愣:“大圈帮?”

叶成坚确认道:“没错,我是叶成坚。”

方志雄赶紧放低姿态:“叶老大,您好!您突然来电,不知有何贵干?我们之间似乎并无过节啊,而且我现在身在北京,不在香港地界。”

叶成坚语气变得森冷而威严:“你在北京动了别人的地盘,而加代是我大圈帮罩着的朋友。”

“难道你没听说过大圈帮的赫赫威名吗?最近是不是手头阔绰到连香港都装不下你了,竟敢跑到北京来分一杯羹?你要是真觉得金钱多到烫手,我保证能让你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恐惧,我立刻安排人带着全套家伙事儿,去香港把你的家人接过来‘做客’,你明白我的意思吧?北京的这块肥肉,正是我那位铁哥们儿的地盘,我奉劝你一句,老老实实滚回香港,别去招惹加代,他是我罩着的兄弟。

我叶成坚的狠辣手段,想必你在报纸上也没少见吧。”

电话那头,方志雄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哭还难看,他赶紧堆起满脸的谄笑对叶成坚说:“坚哥,实在没必要把事情闹这么大,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,有什么矛盾不能坐下来谈谈?您要真要周转不开,就给我个账号,两三百万我马上给您打过去,权当是兄弟帮忙。”

叶成坚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:“两三百万,那能顶多长时间?那点毛毛雨塞牙缝都不够,能让我手下的兄弟们快活多久?我要的不是小钱,是能动摇根基的巨款。

如果你不打算立刻退场回香港,那就给我一句准话,我限你在明天早上七点之前,给我出现在香港的地头,到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确认。”

第二天清早七点整,方志雄的手机铃声刺耳地响起,他赶紧接起电话,语带谄媚:“坚哥,您早啊!”

叶成坚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急躁:“你到底回香港了没有?说话给我利索点,回了没?”

方志雄不敢有丝毫怠慢,连声保证:“我回来了,坚哥,您亲自开口催促,我哪敢不从啊?我方志雄哪有那么多条命可以跟大圈帮开玩笑?从今往后,我这条命就拴在香港了,哪儿都不去。

多谢坚哥手下留情,您要是真有急用,赶紧把账户给我,三五百万立马奉上,改天咱们找个地方,我请您喝酒。”

挂断电话,方志雄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般瘫软下去,他心有余悸地低语:“谢天谢地,总算是保住了这条小命。

要是真赖在北京不走,这次就彻底完了。”

同一时间,远在另一处的邹庆,处境也岌岌可危。

他的三大金主里,已经有一个被硬生生踢出了局。

霍江英那边,碍于他在官方系统的职位,暂时对邹庆构不成致命打击。

然而,作为邹庆最大的资金后盾,投入了一个多亿的亚华地产,此刻竟做出了撤资返回香港的决定,这让邹庆的心脏几乎停跳,他暗自嘀咕:这不是明摆着要我的命脉吗?绝对不能答应!

此刻的邹庆,一边焦头烂额地寻找新的投资人填补空缺,一边绞尽脑汁琢磨如何对付加代。

他立刻拨通了黄光富的手机,语气急切:“黄老板,我是邹庆啊。”

黄光富那边传来问询声:“邹总,有什么急事吗?”

邹庆几乎哀求道:“黄老板,亚华地产那边突然撤资回香港了,我的资金链要断了!您看能不能把亚华地产那份巨额投资接过去?您也清楚,倒腾地皮盖楼的利润,可比卖电器高出百倍不止。

咱们要是能长期合作下去,您问鼎首富之位,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!”

黄光富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:“没问题,邹总,您尽管放心!不过您得给我办好一件事,那就是务必把加代那块绊脚石给我清除了。

我现在就在望京楼这边应酬,您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拿住加代。

钱您不用操心,我黄光富别的没有,就是钱多得没处花!我看着那些所谓的‘首富’就来火,他们凭什么跟我比?我要发展到极致,成为世上唯一一个首富!”

黄光富这番狂妄自大的话,正好被正在望京楼负责接待的尤经理无意中听了个正着。

尤经理对加代那是万分敬佩,一听有人竟敢谋划对付加代,他立刻坐不住了,马上拿起电话拨给了加代,开门见山:“代哥,我是小尤。”

加代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:“小尤啊,你是望京酒楼那边负责接待的小尤吧?”

尤经理赶紧回答:“是我!代哥,您现在方便聊两句吗?”

加代微微侧首,示意尤经理继续说下去:“你说吧,兄弟。”

尤经理凑近身子,压低声音道:“代哥,我得给你透露个重要的情报。

你最近是不是惹到什么硬茬子了?我刚才在洗手间,无意中听到一个姓黄的家伙,提到了你的名字……”

“是黄光富那个人吧?”加代沉声问道,眼神锐利如鹰。

“对对,就是他!他当时语气里透着一股狠劲,说只要能把加代你扳倒,金钱根本不是问题,甚至还洋洋得意地提到,他手头已经准备再拉拢两位新的投资金主。”

尤经理紧张地汇报着,“我只听清了这些零星几句,但他那‘拿下加代’的意思,可是反复强调了好几遍。”

加代听完,心中顿时明了,语气沉稳:“我懂了,多谢兄弟你的信息。”

尤经理看了看四周,不安地补充:“那家伙现在还在我这酒店里头待着呢。”

“还没走?看来是喝高了,需要静静?”

加代随口问道。

“不像喝醉了,代哥。

我猜他估计是想回包厢继续商量着他的那些勾当。”尤经理猜测道。

加代嘴角泛起一丝冷笑:“好,我知道了,我立刻动身过去,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。”

加代的思绪飞快地运转着:我绝不能容忍邹庆有任何喘息喘息、喘气的机会。

才把他的一个投资人赶走,他这么快又鼓动黄光富来填补资金空缺,还要再找帮手,这种行为简直是找死!

原来,邹庆之前曾狠狠地伤了加代唯一的靠山——投资人朗文涛。

后来,加代联合李正光,借助珠海大圈帮的势力,成功将邹庆最大的资金来源——香港亚华地产——逼回了老家。

如今,得知邹庆正指望黄光富来补救资金链断裂的局面,并且拉拢了新的盟友,加代决定不再按兵不动,必须主动出击,雷霆万钧。

加代一声令下,带着马三、丁建、王瑞、李正光,以及他手下最得力的十几位兄弟,包括高泽健、田东旭等人,气势汹汹地抵达了望京楼酒店。

迎面而来的小尤,一脸敬佩地迎上来,激动地赞叹:“代哥,您真是太有派头了,兄弟们也个个都是顶梁柱!”

加代没有理会恭维,直接问道:“小尤兄弟,他们现在被安排在哪一间包厢?”

小尤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和担忧,悄声央求道:“代哥,您收拾他的时候,千万不能让人知道是我通风报信的啊!我这小本经营,实在不容易,经不起折腾。”

加代拍了拍他的肩膀,郑重承诺:“我明白,你完全不用担心。

你安心做你的生意,保证你什么事都不会有。”

“在305贵宾包间里。”小尤终于给出了准确定位。

得知黄光富的准确位置后,加代身后的兄弟们一个个热血沸腾,摩拳擦掌,纷纷拿起随身携带的家伙,准备直接闯进去。

加代眼疾手快,一把拦住了冲在最前边的高泽健和丁建,语气沉着有力:“都给我站住,听我说清楚。

黄光富说到底是个正经做买卖的商人,他或许只是为了赚钱,跟我私下里并没有深仇大恨。

我们这次上去,先不要轻易动手,我得跟他好好聊聊,探探他的真实想法。

如果他能看清形势,及时收手,我给他留条活路。

可要是他执意要和我作对,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,谁也别手软,每人往他头上补上一刀,彻底断绝他做首富的痴心妄想,听明白了吗?”

所有的兄弟们齐声高喊:“明白了!”

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来到305包房门外,加代抬手做了一个“噤声”的暗号。

就在此时,包厢内清晰地传来了谈话声:“东湖别墅那个地块的潜力简直是金矿!我已经投入了一个多亿的资金,再加上海淀银行霍江英的支持,还有酒仙桥的邹庆,咱们几个人凑齐几亿资金,这项目就稳稳拿下了。

一旦项目开始盈利,我们就把赚到的钱迅速投入到下一个高回报项目中……大家难道就没有跟我一起干一番大事业的雄心壮志吗?三五千万算不上少,一两亿我们更欢迎,有没有看好机会的兄弟愿意投资?”

那人语气亢奋:“我要成为这个城市的首富,我要让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……”

高泽健猛地一脚踹开了房门,将手中的大砍架在了那个说话人的脖子上。

加代一眼扫去,说话人正是黄光富。

黄光富顿时面色惨白,惊恐地问道:“这是什么意思?你们到底想干什么?”

突然闯入的十几位东北“刀枪局”高手,个个眼神凌厉,手持家伙,将包厢内所有人都吓得魂飞魄散。

加代转身,轻轻带上了房门,黄光富一看到加代的面孔,心里登时明白了七七八八。

黄光富努力挤出一丝笑容,故作镇定地说:“你好啊,加代老弟,真是巧了,你也在这附近用餐吗?”

加代回道:“你好。”

随后,加代对高泽健吩咐道:“小高,把刀先收起来,别把黄首富给吓坏了。”

高泽健顺从地收回了寒光。

黄光富听到“黄首富”这三个字,立马慌乱地摆手拒绝:“别这么称呼,听着太让人心里发毛……”

加代微微一笑,语气变得更加亲近:“怕什么呢?我又不是外人,你们刚才说的楼盘、打造百亿企业的计划,我都听见了,干脆带上我一个呗?黄老板,别再跟邹庆那种小人混了。

说实话,我非常欣赏您,您能通过卖电器发展出那种新零售的模式,迅速积累起庞大的财富,这本事了得。

如果您真能登顶首富的位置,我从心底里会非常佩服您,并且极其希望能和您这位商业奇才交个朋友。”

我跟邹庆之间的梁子结得太深了,他居然能把我送进有关部门关了两天。

这口气我咽不下,想把他那点在四九城的势力彻底压垮。

我这心里要是不痛快,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有钱人,也别想安宁。

所以,我必须要求你,黄光富,放弃东湖别墅那个项目。

四九城那么大,搞拆迁、大兴土木、玩转地皮的生意多的是,我既往不咎,甚至还能为你搭把手。

可你要是铁了心非要做那个项目,那我可真是看错你了!你这些年辛辛苦苦挣的家底,很可能就此付诸东流,甚至连人身自由都可能不保,想想看,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,值吗?”

黄光富心头一颤:“加代,我若是不应允你的要求,你那些小兄弟,少说十几把明晃晃的刀子,此刻怕是就要招呼我了。”

加代冷笑:“说不定是二十多把,三十多把都有可能!砍你几刀算几刀,让你彻底残了才算完事儿。”

黄光富定了定神,问道:“加代,我一直想不明白,你为何对邹庆怀有如此深的怨恨?”

加代直言不讳:“我实话告诉你,我对他的恨意,已经上升到要置他于死地的地步。

为什么?就因为他想先我一步除去我。

我在外闯荡这么久,绝不容许给自己留下任何后患。

任何胆敢威胁到我加代性命的人,我一个都不会放过。

我已经放出话去,不是他邹庆毙命,就是我加代身亡。

我可不想自己先倒下,所以,我必须先对他下手!你现在给我个明确的态度,你是站在邹庆那边,还是选择袖手旁观,或者……你站在我这边?”

加代说出这番话,心里其实早就清楚,黄光富绝不可能站在自己这边,但也绝不会轻易选邹庆。

黄光富本质上是个精明的商人,只要有钱可赚,能保住性命,能过几天舒坦日子,就算将来跑路也无所谓,毕竟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”才是硬道理!

现在如果得罪了邹庆那个阴险小人,谁知道他会使出什么阴招?可要是得罪了加代,这位爷说不定立马就叫人来动刀子。

黄光富思索再三,最终表态:“我选择保持中立,吃完这顿饭,我立刻离开四九城。

等你们俩的事情告一段落,我再回来。

做买卖在哪儿都能开店,你看这样行不行?”

加代问道:“打电话给他,表明态度?”

黄老板果然是个聪明人,没多问,直接抓起电话,拨通了邹庆的号码,语气客气地开口:“邹总啊,我是光富。”

邹庆那边似乎在忙,问道:“黄老板,怎么了?是投资方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……”

黄光富赶紧打断他:“邹总,您先听我说,我近期必须得离开北京一段时间,咱们的合作恐怕得暂时搁置了。

工作上突然有了紧急调动,我实在没办法。

我计划去趟广东,他们那边新开了一家大型分店,我必须过去坐镇。

我仔细衡量了一下,结合我的经验和能力,觉得还是回归老本行更稳妥些。

我这人,目前最适合还是做电器买卖,空调、冰箱、彩电什么的,至于房地产这块巨大的蛋糕,我还是暂时先不碰了。

哎呀,邹总,您千万别往心里去,您为人一向周到,跟我相处的这段时间,我感觉您真是个不错的人。

只是我自己觉得在这一块不够专业。

真的,邹老板一直以来对我都多有提携,我心里都记着呢。

是我自己临阵退缩了,家里那位不肯出资,也不支持我搞这么大的项目……”

彼时的邹庆身价已超六亿,但他的钱都分散投在了各个项目中,像他们这种有钱人,谁会将大量的资金闲置在银行里?全都得想方设法让钱生钱,这是资本家的普遍操作逻辑。

黄光富这通电话让邹庆颇为难堪,但他也无可奈何,只得说道:“行吧,黄老板,既然您都这么说了,我也不能强人所难。

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?是不是有人找您麻烦了?”

黄老板立刻回答:“没有没有,完全是我自己和家庭方面的原因,邹总您多担待些。”

邹庆:“既然您这么说,我也就不多问了。

祝您生意兴隆,一路顺风!”

黄老板:“也祝邹总您财源广进,最重要的是,祝您万事平安!”

邹庆:“好嘞。”

电话挂断后,加代满意地说道:“黄老板,我就喜欢跟您这样通透的明白人打交道。

兄弟,多谢了!”

黄老板松了口气:“那接下来我就想在这里安心把酒喝完,你总不会再对我使绊子了吧?”

加代哈哈一笑:“不会,绝对不会。”

马三竖起大拇指:“黄老板,您可真是个精明人啊。”

黄光富那家伙果然够精明,竟也算让他躲过了一劫。

邹庆再去筹措资金,已经是鞭长莫及了……

加代那头,项目进展神速,围墙一立,豪华别墅群便动工兴建起来。

眼见着工地热火朝天地开张,邹庆的怒火简直要将胸膛点燃。

这时,加代居然还特意打了通电话过来。

加代那边响起爽朗的笑声:“邹庆,滋味不好受吧?”

邹庆压着声音道:“加代啊……我奉送你四个字:走着瞧。

山水有相逢……”

加代不耐烦地打断:“别跟我玩那些酸腐的套路了。

你是不是又要搬出那句‘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’?哈哈!现在没生意做了吧?又想灰溜溜地滚出京城了?你不是自诩有的是钱吗?跟我混得了!你若真有胆量,来试试动我的兄弟,你敢不敢?你手底下真有能打的吗?我告诉你,邹庆,混社会光有钞票可不行,还得懂得怎么做人。

你手下那帮人,差得太远了!你明白自己为何众叛亲离,连投资方都跑光光的原因吗?”

加代轻蔑地笑起来:“凭什么说是我在背后捣鬼?”

加代嗤笑一声:“胡说八道,那完全是你人品败坏导致的恶果!你该多审视审视自己才对。

要不是你德行有亏,我费点小伎俩,那些人会轻易地站到你对立面去吗?你看看我身边的人,马三儿、王瑞、丁健、李正光,你去挖墙脚试试,他们会背弃我吗?还不是因为你人品有问题!老弟啊,老弟,听清楚了没有?你就是个彻底的失败者!”

邹庆咬牙切齿:“我现在好歹还在帝都,也没说要逃跑,咱们就比一比,看你还能对我使出什么手段!”

加代语气咄咄逼人:“邹庆,你给我听好了,只要我加代还在京城一天,你就别想办成任何事。

你想拿项目?我让你永远拿不到;你想做别的买卖?我就在你旁边开一家同类型的店,价格打到你血本无归!我非得把你这尊大佛挤出四九城,让你待不下去。

有我在这儿,你永远只能做我的手下败将,一事无成!”

邹庆狞笑着反驳:“加代,当年我能找人教训你一次,我照样能找人收拾你第二次!”

加代突然心头一凛,语气变得锐利起来,在电话里直接质问:“当年那个额头有刀疤,被正光打残的那个家伙,是你指使的吧?”

邹庆干脆利落地承认了:“没错,就是我邹庆干的好事。加代,我就是想弄死你,怎么着了?你给我记住了,我能派一个额头带疤的,我照样能找个手上带疤的,我能找一个亡命之徒,就能找来两个,找两个就能引来三个!明白了吗?加代,真正的戏码才刚刚开始,我倒要看看你能狂妄到几时!”

话音刚落,邹庆“啪”地一声挂断了电话,气得加代脸都扭曲了。

邹庆见此情景,立刻拨通了石家庄马老墩的电话。

马老墩,那可是电视剧《征服》里宋老虎的原型人物。

虽然电视剧情显示宋老虎斗不过张宝林兄弟,但现实世界的格局可大不相同。

马老墩在江湖上地位显赫,资历深厚,是以武力出名的狠角色。

他四十出头时还因为打架斗殴被送去劳改过一年。

他的那些跟班小弟们都穿着白球鞋,腰间常别着细钢丝。

邹庆在电话里语气急促地喊道:“我是邹庆,能否帮我张罗一些人手?我有的是钱,可手底下能打的实在太少。”

马老墩问:“还是为了加代那档子事?”

邹庆肯定地回答:“正是他。

我邹庆可不是吹牛,有钱什么事办不成!您开个价,只要人到了北京,以后我罩着您,好处少不了!”

马老墩沉稳地提出:“咱们按年薪来算如何?”

邹庆立刻应允:“成交!您说个数,多少?”

马老墩张口道:“一年一百五十万,您需要多少人手?”

邹庆果断地说:“最少三十个兄弟。”

马老墩想了想,又补充道:“我这儿还有一支打手队伍,您有兴趣要吗?”

邹庆毫不犹豫:“要,全部都给我调到北京来!”

马老墩笑道:“好家伙,那咱们这是要拼命了?”

邹庆语气坚定:“必须的!赶紧行动起来。”

邹庆心里清楚,找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李正光他们,必须请马老墩这种硬茬子才行。

马老墩率领着四五十号亡命之徒风尘仆仆赶到北京。

一到邹庆的办公地点,邹庆便直接下达命令:“加代最近总在东湖别墅那片晃悠,你们给我盯死了。一旦逮着机会,直接用刀子砍死他!”

“谁能给他点颜色看看,哪怕是两下都行,回来告诉我一声,一斧头五万块钱绝不食言。”

马老墩听了,笑着摇了摇头,说:“邹总,您这出手也太阔绰了,到底有多大的财力支撑您这么豪迈?”

邹庆摆了摆手,示意他别问价钱:“你不用管钱的数目,只要你真把加代那帮人摆平了,我给你每年三百万元的丰厚报酬,让你彻底安家在北京,不用再回石家庄去了。”

马老墩听得心头一热:“有钱真是爷啊,真够劲!年轻人就该这么拼一把!”

邹庆得意地一笑:“不冲一把,还算什么年轻人?”

从第二天开始,邹庆特意雇佣的那批以马老敦为首的“白鞋队”,便开始在东湖别墅区域附近徘徊游荡。

马老敦带着他那些穿着小白鞋的小弟们在东湖别墅附近晃悠时,恰好被正在工地上视察的小霸王高泽健撞见了。

高泽健心里一动,嘀咕道: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几个毛头小子?那小白鞋穿得还挺招眼。

他立刻招呼道:“兄弟们,过来聊聊近况?”

几个年轻人凑了过来,有人不客气地问:“大哥,有中华烟没?”

高泽健大方地给每个人递上一支中华烟,问道:“你们在这儿鬼混些什么事儿呢?”那几个家伙嘻嘻哈哈地说:“没事,随便逛逛,你们这楼盖得真漂亮。

你是在这儿负责什么的?”

高泽健回道:“小兄弟们,我在这工地上看着呢。

看你们年纪轻轻的,都在哪个学校读书?”

“我们早就辍学了,是从石家庄那边跑出来的!”

高泽健故作惊讶:“哟,石家庄来的?是打算在这边扎根买房吗?”

“问那么多干啥呀?”几人笑闹着便走开了。

几天后,马老敦带着那帮白鞋小弟已经把李正光、加代等主要人物都摸清了,连他们每天上下班的时间和业余活动的地点都了如指掌。

他们摸清了李正光下班后常去麦当娜或者正和茶楼,而加代则经常去中盛酒店。

恰逢这天是小霸王高泽健的生日。

加代和李正光来到东湖别墅的临时办公室,高泽健给他们倒了茶,正准备出门,被李正光叫住了。

李正光提议道:“代哥,今晚咱们找地方喝几杯怎么样?”

加代笑着说:“正光,想喝就喝呗,平时不也让你喝吗,怎么大清早的就约酒局?”

李正光:“今天情况不一样!”

加代好奇地问:“有什么特别之处?”

李正光解释道:“今天是小高过生日,要不咱们早点收工,找个地方好好庆祝一下如何?”

高泽健连忙摆手:“过什么生日啊,哥,我不过那个洋节。”

李正光坚持道:“小高,过了今天你就奔三十去了。

看着咱们做这么大的买卖,代哥怎么能不表示一下,你不高兴吗?”

高泽健立马高兴起来:“那必须高兴啊!”

李正光顺势说:“那晚上就让代哥请客,给你正式过个生日。”

高泽健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哪好意思让代哥破费请我过生日呀!”

加代拍板决定:“正光,小高,今晚我来做东。

咱们不去天上人间了,换个地方,去罗兰姐那里怎么样?”

高泽健一听来了精神:“去兰姐那儿?好啊,好久没见兰姐了,她不会真看上我了吧?”

加代也笑了起来:“我也有这种感觉。

正光,地方我定好了,菜品你来张罗一下,费用我来承担。”

李正光提议:“那咱们就在茶楼里先吃点家常菜,吃完了直接去罗兰的夜总会!”

加代爽快地答应:“没问题!”

大家各自忙碌着,直到晚上六点多,加代、李正光带着高泽健从工地出来,径直去了李正光的正和茶楼,随便点了些地道的东北菜肴。

当天是高泽健的生日,加代那边带着马三、丁建、王瑞等人,李正光这边则带着田东旭、李云、陈红光、朱庆华、二老瘸子等几个核心骨干,加上国顺,一共十几个人,席间喝得那叫一个尽兴。

暗中埋伏监视的马老敦一见加代和李正光提前收工,并且一同去了茶楼,心中立刻判断今晚绝对是动手的绝佳时机。

他立刻拨通了邹庆的电话:“邹总,今晚动手绝对是最佳时机。”

邹庆追问:“有什么把握?”

马老敦自信地说:“他们现在正在楼上喝酒,估计喝得差不多了,这时候动手肯定万无一失,他们根本来不及反抗。

我计划今晚就收网。”

邹庆叮嘱道:“好,用什么方法都可以,最好能一次性解决干净!”

马老敦简洁回应:“明白了。”

电话挂断,马老敦立刻抓起对讲机,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:“弟兄们,该咱们扬名立万的时候到了!家伙都拿稳了,加代和李正光那俩人的模样,大伙儿可都记牢了吧?”

马老敦带着三四十个手下,一群人脚踩着锃亮的小白鞋,驾车在正和茶楼外严阵以待,像潜伏的毒蛇。

他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兄弟们挥舞着利刃,将加代和李正光砍倒的壮烈画面。

此刻,加代和李正光那边,酒局已接近尾声,正准备转场。

加代拨通了罗兰的电话,那头秒接,带着一股子娇媚的电流声:“代哥,我好想你啊!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到?”

加代笑着回应:“这就来了,马上就到!”

罗兰追问:“你们大概有多少人?”

加代估算着:“估计得有十五六个兄弟。”

罗兰立刻娇声应道:“没问题,给你们留最大的雅间!需不需要几个姐妹作陪啊?”

加代不假思索:“给兄弟们安排十几个解闷的就行,你那儿的存货也有限度。”

罗兰爽快地答复:“明白了,美女不够我还能想办法从别处调动过来。”

加代赶紧制止:“不用费事去借了。”

罗兰带着一丝戏谑的兴趣问:“那你们偏爱哪种款式的服务呢?”

马三插嘴进来,语气里满是急不可耐的火热:“护士装!罗兰你也必须换上那身行头!”

罗兰娇嗔道:“哥,我穿上那种衣服能好看吗?我这身板像个大水缸似的,还不如让咱家的小妹子们来呢。

你们快点过来吧。”

这当口,马三已经激动得手足无措,浑身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安放那双手了……

话音刚落,二老瘸子、陈红光等几人已经从楼上下来,发动了座驾,随后通知加代和李正光可以下楼了。

马老敦那伙人早已潜伏到位,手中大刀寒光闪烁,蓄势待发。

马老敦瞅见楼上的灯光熄灭,立刻通过对讲机下达指令:“兄弟们,听我号令行事!”

李正光和加代刚跨出正和酒楼的大门,马老敦的怒吼便响彻夜空:“动手!兄弟们,给我上!”

一群穿着小白鞋的壮汉,挥舞着沉重的片刀,如同洪水般猛冲过来。

高泽健正弯腰为李正光开启车门,李正光骤然发现小高身后一人高高扬起大砍刀,目标正是小高的后脑勺,他惊恐地大吼:“小高,当心!”

小高猛地转身,那柄森寒的大刀“哐当”一声,狠狠地劈砍在了奔驰车的A柱上,车体被削出了一个深深的凹痕,那人没有收手,再次举刀欲劈。

李正光和加代看得目瞪口呆,旁边一个光头大汉,嘴里叼着烟,一边狠狠地抽着,一边歇斯底里地吆喝:“砍!给我往死里砍!”

陈红光一帮人立即与那群小白鞋帮的人缠斗在一起。

对方手持利器,加代和李正光的兄弟们却空着双手,幸好那些亡命徒的目标明确,主要集中在加代和李正光两人身上,并未对加代的随从痛下杀手。

加代的兄弟们玩命地护卫着他们二人周全。

高泽健也捕捉到了马老敦的身影。

小高瞅准战机,身形一闪,拔出他的开山刀,反手就朝着那群人冲杀过去。

这时,高泽健高声厉喝:“白鞋帮!一定是那群白鞋帮!”

他心里清楚,首要目标是拿下领头的那一个。

小高直奔马老敦,而马老敦也从后背抽出了一柄巨大的板斧。

李正光见状,声嘶力竭地怒吼:“兄弟们,今天谁都可以放过,唯独马老敦这王八蛋绝不能让他跑掉,给我把他死死按住!”

高泽健迎面撞上了马老敦,两人刚交手一招,马老敦的巨斧就将高泽健手中的开山刀扫飞了出去。

高泽健下意识地摸向腰后,却发现什么也抓不到,他立刻转身就朝车子那边奔去,想去拿那把五连发手枪,可马老敦的速度更快,已经追到了他身后。

高泽健心想,这下糟了,真要拼命了。

他暗自决定,顾不得太多后果,就算后背挨上马老敦十斧子,只要自己还能站着,就必须把车里的家伙取出来,否则根本不是对手。

马老敦的目光锐利,立刻看穿了高泽健的意图:“想去拿家伙?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!”

马老敦抢先一步到达车门前,高举起那柄沉重的斧头,威势逼人:“小兄弟,你往哪儿跑?给我跪下!”

高泽健多年的街头搏命经验告诉他,这个马老敦绝对是个狠角色。

但他盘算着,只要能抗住几招,推开他,拉开车门,掏出五连发,就算对方有五十人甚至上百人也无所畏惧,毕竟马老敦这帮人行事毫无道义可言。

马老敦的斧头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道,狠狠地朝着高泽健的头顶劈落,小高侧身闪躲,并顺势抓住了马老敦挥舞斧子的手腕,试图将他的手臂猛地撞向车门,但马老敦的手腕太过粗壮结实,小高只勉强抓住了一点点。

马老敦的左手迅速挥动,右拳紧握,猛地一记重拳,“嘭”的一声,正中高泽健的头部,小高顿时失去平衡,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了车身之上。

</改写后的情感小说文本>李正光心急如焚,声嘶力竭地高喊着:“快去援救小高!”

二瘸子闻言,立刻高喊着“小高,小高”,带领着几个兄弟就猛冲上去,他那条残腿蹒跚着,半路上竟被人一把揪住,接着被狠狠地掼在地上。

白鞋帮那边窜出两人,举着家伙就朝他砍去。

李正光见状大叫一声正要上前,却被手下兄弟死死拉住:“哥,您手上啥都没拿,这怎么动手啊?”此刻的李正光醉意正浓,连站立都有些摇晃……

二瘸子那条患有小儿麻痹的腿被人抓住,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,疼得他惨叫连连:“救命啊……”

电光火石之间,又一辆汽车疾驰而至。

加代和李正光心头一紧,暗想:要是来了一车持械的帮手,那他们俩今天可就完了。

不料,车上下来了三条人影,开口便高呼:“光哥!”

李正光顾不得分辨,脱口就喊:“赶紧救小高和二哥!”

只见其中一人对着二瘸子那边“砰”地打了一枪,白鞋帮的人顿时被震慑得调转了方向。

二瘸子拖着残腿狼狈地挪到一旁,紧接着又是“砰砰砰”三声脆响,二瘸子的阵营这才稳住。

另一人声嘶力竭地吼道:“高哥,快躲开!”随即“砰”的一枪射向了马老敦。

马老敦侧身躲过,立刻对手下下令:“兄弟们,有枪火,撤退!”霎时间,三四十号人影如潮水般退去,消失得无影无踪……

加代和李正光这次算是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。

白小航已经不见踪影,他的两个兄弟川子和小东则不知去向。

白小航在丰台西局有个出租车司机的好哥们,名叫于洋。

川子和小东逃跑后找到了于洋,央求他开车带他们过来,显然是想再来“拜访”一下。

击退了白鞋帮后,加代和李正光的眼眶都红了,激动地拥抱着两人说:“多亏你们及时赶到,兄弟们才保住了!”

加代关切地问道:“兄弟们,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呀?怎么也不提前吱个声儿呢?”

东子解释道:“代哥,我确实给您打过电话,但您那边可能没接听。”

加代这才赶紧翻看手机,果然显示着一个未接来电,他懊恼地骂道:“操,刚才打得太激烈了,根本没听到。

你们俩能回来真是帮了大忙了。”

东子接着说道:“代哥,光哥,我哥被抓进去都两年多了,我们琢磨着现在风声可能没有那么紧了……”

加代宽慰道:“没事,就算再严查,咱们也不怕。”

东子感激地回道:“谢谢代哥的关照。”

川子关心地询问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我们一回来就碰上这种架势。

小高,你伤着没?”

高泽健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:“我真是服了,要不是我今晚多喝了几杯,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。那个胖子一拳把我砸得够呛……”

这时,在别处等候的罗兰等得不耐烦了,给加代拨通了电话:“代哥,你到底什么时候过来呀,妹妹我快等不住了。”

加代无奈地回复:“你就别指望我过去了,今天肯定去不了了。

刚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三十多号人,我们一下楼就被他们团团围住揍了。

兄弟们都受了伤,我这还得赶紧送老二去医院处理。”

罗兰听闻大为焦急:“啊?代哥,你是不是缺钱呀?我这儿正好有些现金可以周转。”

加代答道:“如果真需要,我肯定会开口让你准备的。

不说了啊……”

二瘸子被火速送进了医院。

李正光递给高泽健一块毛巾,高泽健赶紧敷在了自己的额头上。

加代问道:“小高,感觉还好吗?”

高泽健努力保持镇定地回答:“没事,代哥,就是点轻微的擦伤。”

李正光又问:“要不要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?”

高泽健斩钉截铁地拒绝:“不用去医院。”

其他受了伤的兄弟也都是些皮肉伤,无需去医院救治。

川子和小东的及时出现,让加代和李正光身边又添了两员猛将。

加代疑惑地看向李正光,问道:“正光,你觉得这背后是谁指使的?”

李正光毫不犹豫地断定:“这还用猜吗?能干出这种阴招的,除了邹庆还能有谁。”

“咱们得立刻找到邹庆那小子,把他揪出来,非得剁了他祭奠咱们的兄弟!”

马三气得脸都红了,恨不得马上就动身。

然而,加代却缓缓地摇了摇头,制止了马三的冲动:“老三,不必再费神去找他了。”

马三摸不着头脑,疑惑地问道:“代哥,这是为何呀?咱们就这么放过他了?”

加代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,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耐烦:“老三,你动动你的脑子想想,那个邹庆敢从石家庄调动人手来对付咱们,你觉得他还会傻乎乎地留在原地,等着咱们去抓吗?这会儿恐怕早就钻进地缝里藏起来了。”

李正光听了,心里更加焦躁不安:“代哥,难道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去了?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啊!”

加代沉思片刻,说道:“他们那一帮人穿的都是小白鞋,是从石家庄来的,对吧?我马上给那边的朋友打个电话问问情况。”

说罢,加代立刻拨通了石家庄吴迪的号码,开门见山地问道:“兄弟,你现在人还在石家庄吗?”

吴迪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:“我现在可不在石家庄,正好来天津这边谈点事。

怎么了,老哥,有啥吩咐尽管说。”

加代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:“刚才有三四十号人,从你们石家庄跑过来的,手里还拿着小板斧,领头的那个是个光头,手下大多是二十七八到三十来岁,最年长的也不会超过三十五岁。”

吴迪那边沉默了一下,然后问道:“他们是不是都穿着小白鞋?你确定是鞋子还是手套?”

“是小白鞋,”加代肯定地回答。

吴迪立刻明白了:“那是我们石家庄的‘白鞋队’,带头那个光头就是马老敦!”

加代听了,大吃一惊:“吴迪,你竟然认识那号人物?”

吴迪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我不认识马老敦那号人物,但他怎么会跑到你那儿去惹事?你得罪他什么人了?马老敦那家伙,心胸狭隘,脾气又硬,就像茅坑里的石头,是个彻头彻尾的黑道流氓,手底下养着一帮亡命之徒,打架是真有一套。”

加代也忍不住感慨道:“确实够能打的,我混这么久,还真没碰上过这么硬的骨头。”

吴迪追问缘由:“到底为了什么事儿啊,老哥?”

“具体缘由我暂时不方便多说。

你现在有没有办法帮我查出这帮人的行踪?”加代急切地问道。

吴迪语气中带着十足的自信:“在石家庄的地界,只要我想找,就没有找不到的人!”

加代更加迫切地追问:“那你什么时候能动身回石家庄?”

吴迪反问了一句,带着一丝戏谑:“代哥,你这听起来是真上火了啊?”

加代气不打一处来:“我能不急吗?我现在恨不得立刻开车杀到石家庄,找他算账!我混社会这么多年,哪受过这种窝囊气,手无寸铁就被他们砍成了这样,我一个兄弟的腿本来就有旧伤,现在都被他们送进医院了!”

吴迪立刻收起了玩笑的语气,郑重保证道:“代哥,你放心,在石家庄,如果我把他给揪不出来,我都没脸再见你!”

加代摆了摆手:“行了,吴迪,你就别跟我发誓了,明天咱们石家庄见!”

挂断了和吴迪的通话,马老敦这边,离开了正和茶楼后,便像逃命一样疯狂地驱车往石家庄赶。

他之所以这么心急如焚,是因为虽然没能彻底拿下加代和李正光,但打伤了老瘸子和高泽健,这事儿要是被追究起来,他可不敢在北京多停留。

在路上,马老敦给邹庆拨了个电话,压低声音说:“邹总,我是马老敦,你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躲风头,形势不对!”

邹庆却显得十分淡定,满不在乎地笑道:“你别替我操心了,我可不像朗文涛那个蠢货,加代是绝对找不着我的。

你跟我说说,你把加代那帮人收拾得如何了?”

马老敦得意地汇报:“加代和李正光那两个头目我没能完全拿下,但我团伙里一个小喽啰被我打伤了,还有一个腿脚有毛病的,脚上挨了两下。

李正光那边肯定伤筋动骨了,加代估计也被咱们这番阵仗给唬懵了。”

邹庆听了,激动不已:“太棒了!干得漂亮!你现在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石家庄。”

“我这就回去了。”马老敦回答。

邹庆指示道:“接下来的行动,你得听我调度。”

马老敦立刻表忠心:“邹兄,你要是需要帮忙,我能立刻从石家庄开车去北京助你一臂之力!”

邹庆客气地回应道:“多谢了,马老兄,这次真是麻烦你了。”

“不必如此客气,收人钱财,自然要替人办事,这是规矩!”

马老敦语气中透着一股江湖的洒脱,他端起酒杯与邹庆碰了碰,“我真诚地希望咱们未来的合作能持续长久,顺风顺水!邹总,您这份高情商和敏锐的头脑,实在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
想想我马老敦,要是能有您这般智慧,何至于快到知天命的年纪,还在街头舞舞砍刀,干着这营生。”

邹庆谦逊地回敬道:“哪里哪里,您这也是真本事,以后咱们多有配合的机会才是真的。”

“好,那我就先回石家庄那头歇上两天,好好放松一下。

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,您尽管一个电话给我。”马老敦说道。

“没问题,您慢走。”邹庆爽快地应道。

邹庆心里得意万分,想象着加代此刻必然动用了他在北京所有的门路,正带着人马地毯式搜索自己,嘴里大概率在咬牙切齿地咒骂:“掘地三尺也要把邹庆那小子给我揪出来!”

想到这场景,他忍不住嘴角上扬,暗自嘀咕:“好戏才刚刚开始,且看谁能先找到谁。”

然而,邹庆的算盘打错了,加代的行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。

加代深知想在北京城内迅速捕获邹庆难度极大,但他却胸有成竹地断定,马老敦那里必然会有线索。

第二天夜幕降临,八点刚过,加代拨通了吴迪的手机:“吴迪,你那边准备动身了吗?”

吴迪的声音干脆利落:“代哥,咱俩同步出发,您看如何?”

“好啊,你肯定会比我晚到片刻。

我先赶去正红酒吧小酌几杯,等你到了咱们再好好聚聚,顺便把正事办妥。”

加代安排道。

“明白了,代哥,您先过去。”吴迪应允。

与吴迪挂断电话后,加代带着他的兄弟们,兵分两路,分别从京城和津门,朝着石家庄的方向疾驰。

在路上,加代眼神坚定,内心立下重誓:我就不信邪了,到了石家庄难道还真找不到你?要是真让我撞见你,我非把你那双腿给废了不可!

时间飞快,夜里十点半,加代一行人抵达了石家庄。

他们叫了一辆出租车当向导,直奔正红酒吧。

此时的吴迪,也正全速赶来,距离石家庄还有七八十公里的路程。

加代他们把车稳稳停在停车场,随后气势十足地走进了正红酒吧。

加代一招手唤来服务生,大手一挥吩咐道:“小兄弟,给我来六瓶你们店里最顶级的烈酒,五箱啤酒,再加一箱饮料,小吃和果盘随便上,我们在这儿等贵客!”

服务生麻利地将要求的酒水等一一摆了上来。

真是冤家路窄,恰巧白鞋队的两个喽啰也在酒吧里寻欢作乐。

其中一人瞥见加代那群人,赶紧压低声音对同伴耳语道:“喂,你看那个瘦高个,是不是咱们昨天晚上教训过的那帮人?”

“可不就是他!他们来石家庄搞什么鬼?”

“先别管他们来干嘛,反正不是好事,肯定不是来旅游散心的。”

“那肯定是为了找回场子啊!”“人手好像不多呀,也就十几个。”

“快,赶紧给马哥打电话,让他带人过来。

哼,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,这次必须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!”

正红酒吧真正的幕后主宰是辛哥和丁旭,马老敦不过是挂个名头,实则就是个看场子的打手。

丁旭在圈子里名气不小,是传说中《征服》里吴天的现实原型,而辛哥则是周国权的影子人物。

白鞋队的两人立刻联系了正在洗浴中心享受的马老敦,电话里恭敬地问:“马哥,您现在忙着吗?”

马老敦正准备彻底放松下来,就被手下打断。

兄弟在电话里压抑着兴奋说:“马哥,我请您放松一下,找个地方再乐呵乐呵?”

马老敦正纳闷这兄弟的心意,那头却迫不及待地爆出了重磅消息:“马哥,我们看到加代和李正光了!”

马老敦略感惊讶,问道:“你们不是去酒吧喝酒了吗?”

兄弟回答:“对啊,就在酒吧里亲眼看见他们的!”马老敦追问:“他们带了多少人?”

兄弟估摸着道:“我瞅着大约十六七个人,其中肯定有三四个是平时不怎么动手的。”

马老敦的眼睛顿时精光四射,心想这简直是天赐良机,立大功的大好时机来了!他勃然大怒道:“这他妈不就是个送上门的立功机会吗?竟然敢跑到我的地盘上撒野……我真搞不懂,这小子怎么敢大摇大摆地进石家庄的?难道他不怕我把他剁碎了埋了?要是在石家庄老子把加代这帮人解决了,找个偏僻地处理干净,邹庆不得再给我加一百五十万的酬劳?”

一旁的兄弟立刻添油加醋地怂恿道:“那还等什么,赶紧行动啊!马老哥,您赶紧把加代给收拾掉,加代一完蛋,那边立刻再送上一大笔钱!”

“这下咱们兄弟下半辈子的营生算是稳妥了,在石家庄也能混出个一方富甲一方的地位来。”

马老敦得意洋洋地应道,语气中充满了志在必得的自信:“好,都别慌。”

原来,马老敦昨夜铩羽而归,没能成功收拾掉加代和李正光,主要怪自己手头“家伙”不够趁手。

一拿到邹庆奉上的150万巨款,他当即就动用了这笔钱,吩咐手下火速购入了整整十把威力惊人的五连发散弹枪。

待到确认这些“硬家伙”全部到位后,马老敦立马召集了五十多个心腹兄弟,人手一把锋利的小板斧,脚上统一蹬着锃亮的小白鞋,更把那十把五连子枪械带在身上,气势汹汹地朝正红酒吧进发,场面堪称一支武装浩荡的队伍。

此刻,正红酒吧内,加代正对李正光说道:“吴迪那边来信了,说他们离石家庄也就三四十公里的路程了,最多四十分钟,咱们就能在酒吧里见到他了。”

话音未落,马老敦带着人马便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。

酒吧里那几个穿白鞋的小弟立刻拿起桌上的酒瓶子,猛地朝加代这边砸了过来,猝不及防之下,加代和李正光都被吓得心头一紧。

马三“噌”地一下猛地弹起身,怒吼道:“谁他娘的找死,敢在这里闹事?”

领头的白鞋队小头目嚣张地扬起下巴:“小杂种,我大哥是马老敦!就是老子们干的,你能怎么着?昨天在北京教训你们的就是我们这帮人!你不是很能耐吗?有种就拿家伙出来拼命啊!”

高泽建、小东、川子等一帮兄弟反应极快,他们迅速拉动枪栓,将五连子全部上膛,手插在衣服口袋里,随时准备掏枪火拼。

马老敦昂着头,迈着他特有的方步,在十几个兄弟和围观群众的簇拥下,缓缓地朝着加代等人走近。

加代一眼望去,心中暗叫糟糕透顶,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,祸事一桩接着一桩!

冤家路窄,仇人相见,酒吧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。

加代和李正光几乎同时站起身来,马老敦则趾高气扬地开口:“哟,又见面了啊,你们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,居然还敢跑到石家庄来找事。

都给我乖乖跪下!只要你们跪了,今天爷爷就不动你们的手,听见没有?要是不跪,兄弟们,把家伙都亮出来!”

随着他的一声令下,那十把闪着寒光的五连发霰弹枪“唰”的一声齐刷刷地对准了李正光和加代一行人。

马三性子急躁,猛地往前抢了一步,想从身后摸出藏着的家伙。

马老敦却眼疾手快,猛地将手中的香烟一扔,一把揪住马三的头发,硬生生地将他按在了桌面上,凶狠地威胁道:“来,给我趴好了,你不是很能打吗?”马三的右手仍在衣服后摸索,旁边一个白鞋队的兄弟立刻上前按住他的手,直接从他腰间搜出了那把东风3手枪。

马三脑袋被黑洞洞的枪口死死指着,顿时老实了许多,不敢再妄动。

小川子和东子也把手插在衣服里,小川子眼神示意东子准备开火,但东子却快速回以手势,示意对方人数和火力都占优势,风险太大,一旦交火,加代和李正光的安全就无法得到任何保障了。

加代观察着眼前的险峻局势,深知此刻只能靠“拖”字诀,希望能拖到吴迪赶到,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,若是吴迪迟迟未到,他们今天恐将性命难保。

加代立刻换上和气的语气:“兄弟,咱们之间真有那么深的梁子吗?”

马老敦冷笑一声,带着一丝嘲弄:“这话你自己会相信吗?没仇没怨,你跑到石家庄来找我?”

加代急忙申辩:“我说过我来石家庄找你了?”

马老敦咄咄逼人地质问:“那你跑来这里干什么?来旅游玩乐?北京的娱乐场所难道少了你的去处?别想糊弄我!说实话,来这里的目的,不说也没关系,加代,今天你休想活着走出正红酒吧。”

加代继续努力周旋:“我们之间真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。

我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找你来对付我,但你别傻乎乎地替邹庆当枪使,得罪我加代,对你可没什么好果子吃。”

马老敦一听这话,爆发出一阵狂笑,他回头问身后的兄弟们:“你们听见他刚才说什么了吗?”

接着,他又转向加代,语气中带着对地盘的绝对掌控:“你在石家庄难道还认识什么大人物不成?我怎么不知道?在这石家庄城里,能让我马老敦忌惮三分的人,数起来绝对超不过三个。

我混迹江湖的时间可比你早了两年,说吧,谁能让我在这地界上抬不起头来?”

加代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石家庄这边的吴迪,是我过命的兄弟,他马上就到了。”

马老敦听完,反而来了兴致:“你认识吴迪?行啊,现在就给你兄弟打个电话,让他马上过来见我。”加代赶紧趁机请求:“哥们儿,你先放开我的兄弟。”

马老敦这才让人暂时松开了被按着的马三。

加代立刻掏出手机拨打吴迪的号码,可连续拨了数次,电话那头都无人应答。

原来,吴迪这几天在天津处理完一些事务后,喝了不少酒,本打算在天津先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再启程回石家庄。

上车的时候他困得实在受不了,加上手机没电自动关机,他干脆调成静音模式随手扔在了一边,只交代司机到了石家庄要叫醒他,然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他心里想着,加代在那酒吧里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。

加代急切地拨打着电话,可手机却不争气地罢工了,屏幕一片漆黑。

马老敦见状,讥讽的冷笑在空气中炸开:“装什么蒜?你真认识吴迪?打这么多个都联系不上,分明是在糊弄我!”加代心急如焚,对着那堆不通的号码团团转,不明白吴迪到底怎么了。

他又转向小瑞,催促道:“小瑞,快给宝林打过去!”

马老敦完全不以为意,傲慢地挥了挥手:“别费劲了,张宝林今天就算来了,我也得给他个脸色看。

想当年八十年代我闯江湖的时候,他们哥俩还在穿开裆裤呢!”

话音未落,马老敦那如同沙包般大小的拳头已然呼啸着砸向加代,加代根本来不及闪避,只能紧闭双眼,牙关紧咬,准备迎接这迎面而来的重击。

这一拳的力道,结结实实地砸在加代头上,让他瞬间明白了小高昨日挨打时所承受的痛苦。

这一拳下去,原本就剑拔弩张的局面瞬间失控。

李正光怒吼一声,像离弦的箭般冲了上去,白鞋队的人立刻亮出五连发手枪,对着桌面“砰”地打了一排示警的空枪,厉声喝道:“都别动!”

加代连忙抬手制止:“正光,冷静点,别乱来……”

挨了这记重拳,加代的怒火也被彻底点燃,他强压着头上的晕眩,反唇相讥道:“哥们儿,你这是想干什么?真想把人打死才甘心是吧?听我一句劝,别给邹庆当了那条恶犬,得罪我加代,你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!”

马老敦却更加恼羞成怒:“就因为让我还钱,我就错了?!”

说着,他使了个眼色,手下递上一把开山刀,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:“加代,今天我非得把你剁得七零八落,然后埋到那煤场墙缝里去,再去向邹老板邀功领赏!”

加代闻言,反而冷笑起来,他昂起脖子,毫不畏惧地挑衅道:“来啊!今天你要是真能弄死我,算你狠!但只要我加代还有一口气在,以后要是落到我手里,我保证把你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砸开!”

就在马老敦举起那柄寒光闪闪的大板斧,准备劈下之际,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犹如天降神谕般喝止:“住手!”

马老敦猛地回头,只见石家庄的狠角色吴迪赫然出现在眼前。

他眼中充满了错愕:“吴老板,您这是大驾光临,有何吩咐?”

吴迪一见加代头上渗出的血迹,怒火瞬间直冲头顶,气得七窍生烟。

加代看到希望的曙光,终于松了一口气,他带着一丝委屈和后怕埋怨道:“兄弟,我给你打了四个电话,你到底忙到哪里去了?你要是再晚来二十分钟,你代哥我就真得让人给砍成肉酱了。”

吴迪赶忙解释:“实在抱歉,刚才睡得太沉了,手机先是静音了,后来干脆没电了。”

吴迪在石家庄那可是跺一跺脚地面都得抖三抖的人物,马老敦哪里敢轻易招惹。

说实在的,如果刚才加代的电话真能接通,马老敦打死也不敢轻易动手。

毕竟关于吴迪的心狠手辣、手腕强硬和那份深不可测的财力,马老敦早有耳闻,得罪他,绝无善果。

吴迪一把揪住马老敦的衣领,厉声质问:“加代是我的朋友,是我请来的贵客,你凭什么敢动手打他?提了我的名头你还敢动手,你眼里把我吴迪放在哪里了?难道你不怕坐牢吗?!”

马老敦立刻服软赔笑:“吴老板,我真该死,我万万没想到加代真的跟您有交情。”

吴迪拿起一个啤酒瓶子,毫不犹豫地砸向马老敦的头顶,“砰”的一声瓶子碎裂。

他抓起半截瓶口,对着白鞋队的一个人狠狠捅去,那动作之迅猛,吓得周围的人全都噤若寒蝉,没人敢吱声,更没人敢轻举妄动。

马老敦的脑袋淌着血,吴迪怒吼道:“还敢不敢还手?你大可以试试看!”

马老敦捂着头,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:“吴老板您有钱,您随便砸,我认栽。

但您得让我打个电话吧?”吴迪冷笑:“打!我倒要看看你能叫来谁。

今天,你把你所有能动用的关系都叫来,给我代哥一个交代!否则,谁也别想从这里活着离开。

我要是真叫来总队的人,你马老敦这辈子就得在铁窗里度过,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能耐?”

马老敦气急败坏地回嘴:“吴总,您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!”

吴迪盯着他,语气不容置疑:“马老敦,你打吧,今晚我有的是时间,咱们好好算算这笔账。”

吴迪转身关切地问加代:“代哥,你伤得重不重?”

加代摆了摆手:“没事,皮肉伤。”

随后,吴迪又与马三、李正光打了招呼,并认识了小川子和东子。

小川子感激万分地躬身道:“吴老板,幸会了!您要是再晚来五分钟,代哥真就没命了,真是太谢谢您了!”

马老敦一手捂着不停冒血的伤口,掏出手机,拨通了辛哥的号码。

辛哥在石家庄可是个鼎鼎大名的“摆事通”,地位堪比电视剧里那位周国权,无人不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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